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
門訓校友/羅裕威牧師
「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」,這句話不只是出於保羅之口,也是進入門訓神學院時,第一眼就能看到刻在牆上的校訓。「不再是我」,代表的是一種「生命的破碎」,要將「老我」完全的磨掉,其過程是痛苦的,但亦是為了更永恆的目標──「乃是基督」──將破碎的生命重塑成基督的樣式。
對於一個有心志全職事奉的弟兄姊妹而言,若沒有對神單純的信心、對神話語的熱愛、教會事奉的經歷、與團契同工的磨合、個人恩賜的肯定,是很難走上全職之路的。反之而言,有了上述這些,再加上神的呼召與印證,一個想要有心踏進全職之路的弟兄姊妹,多少都會有點「屬靈的驕傲」,對畢業於成大電機系的我而言,也是一樣。這種從自信而產生的驕傲,能用美麗的屬靈外衣矇混別人,卻騙不了自己和上帝。
我相信在人敗壞的個性中,能踏上全職之路的弟兄姊妹,有聰明才幹、又刻己自律、能攻刻己身的人不多;但有小聰明、小驕傲,總想表現自己受人稱讚的人不少。對於前者而言,我覺得在台灣或甚至在海外,選讀任何一間神學院,都會成為優秀的牧者;但對於後者而言,包括本人在內,一個能磨練心志、破碎生命的外在環境卻尤其重要。「門訓」與其他神學院最大的不同,不只是在學術上嚴格要求學習,更重要的是對生命品格的「打磨」,使每位畢業生都能在服事工場上堅毅地面對一切困難。這是我選擇就讀門訓的主要原因。
能作工 能同工
「門訓」是一所很特別的神學院,在我就讀的年間,「門訓」被傳聞為神學院中的「軍營」,不只當時的汪川生院長曾是職業軍人,連莊百億老師、行政主任、資訊處主任,都曾是職業軍人。在台灣應該很難找到有一間學院,要求學生清晨五點半起床、晨操、整理內務(床舖、衣櫃、書架、書桌),如部隊一般的生活,講求紀律和禮貌(包括上課前要起立對老師敬禮)。對於年輕一代而言,這些幾乎是嗤之以鼻或是逃都惟恐不及的事,卻是訓練成為「基督精兵」不可多得的環境。
在門訓,「爸寶媽寶」的學生是不存在的,只存在既愛護又嚴格的「爸媽」──每位如同父母一般的師長。若神學教育中「學術」和「實習」的訓練,比喻為訓練一位精兵的攻擊力,那麼門訓不只訓練攻擊力,更是訓練「抗打能力」──「生命的堅毅與忍耐」。一個只擅於攻擊但沒有優秀體質的戰士,只能打游擊戰而很難打持久戰。門訓大部份的畢業生,幾乎都是一生只委身於一間教會,而不會到處游走。「持久戰」──長期牧會的艱辛,只有堅持下來的人才能體會。
在門訓經常聽到的,不是希伯來文和希臘文,也不是馬丁路德和加爾文,而是「讀經、解經、講道」、「生命重於恩賜」、「聖經怎麼說」。門訓不只強調「能作工」──學術能力與恩賜的發揮,也強調「能同工」──生命謙卑與他人合作,透過籌備短宣隊、福音出擊、社區服務、清潔打掃、買菜備餐……操練與其他同學一起彼此欣賞、彼此同工。回到門訓的校訓「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」,很多人在神學院畢業後,的確不再是過去的「我」,而是「更強的我」,因為學術裝備更強,而開始看不起別人,更糟糕的是看不起自身教會那學歷比自己低的牧者長輩。「門訓」的宗旨始終是訓練「基督的門徒」,「不再是我,乃是基督」始終是每一位基督徒當走的路,對全職事奉者而言更是如此。
背起十架 跟從基督
曾經有屬靈長輩說過:「傳道人不是人幹的!」全職事奉的路的確是不容易持久堅持,在歐洲宣教牧會難度更非一般,面對資源缺乏和信徒艱難的生活環境,教會所面對的挑戰、和對牧者的打擊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但主的話總是適時的安慰與鼓勵:「凡勞苦擔重擔的人,可以到我這裡來,我就使你們得安息。我心裡柔和謙卑,你們當負我的軛,學我的樣式,這樣你們心裡就必得享安息。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,我的擔子是輕省的。」(太11:28-30)
是的,學習負主的軛,也是「乃是基督」要學習和要走的路,既然「不再是我」,那麼堅持到底、至死忠心的服事,就不是自己的路,而是基督的路。